番外二 纪飞雨x俞歌 鸡飞蛋打_69_重生后,我的奶猫变成了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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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纪飞雨x俞歌 鸡飞蛋打_69

  剑圣纪沉自打多年前剑阁动乱受伤开始,直接当了甩手掌柜,把剑阁交到了纪飞雨的手中,从此专心钻研剑术,再也没管过他那个买剑鞘附赠的便宜儿子。

  纪飞雨刚刚接手剑阁手忙脚乱的那段时间他没管,只是搬了把凳子,坐在剑阁镇场子,把过来诉苦的人一个个憋了回去。

  纪飞雨失去俞歌自闭的时候他没管,只是吩咐下属,那段时间剑阁不许养鸡,也不许杀鸡。

  纪飞雨拎着寂寥剑,和另一个俞姓兔崽子一起杀了南阳夏家满门的时候他没管,只是把上门试图找说法的人挨个胖揍,一个个拎起来丢下了山。

  但是如今,沉迷练剑的剑圣,忽然有一日发现不太妙,因为他儿子纪飞雨,自打前阵子下山走了一遭后,回来就不太正常。堂堂剑阁阁主,成天捧着一只红鸡蛋,念叨个没完。

  夏日炎炎,纪飞雨搬了把凳子,坐在桌边,给一颗蛋摇蒲扇,一边追忆往惜似水流年。

  剑圣慌了。

  一颗沉睡了多年的老父亲的心,终于因为一颗蛋,觉醒了。

  剑圣决定以后要对纪飞雨好一点。

  首先,剑圣决定,美好的一天,要从和儿子的清晨问候开始。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剑圣破天荒地没有练剑,一路摸到了纪飞雨的屋前,打算先问个早,再顺势邀请纪飞雨去后山崖上练剑。然而,纪飞雨的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烛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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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说到,在南渊的时候,你用炼丹炉烤鸡腿被先生发现,直接把我推出去顶罪……”

  剑圣:“……”

  纪飞雨抬头,干巴巴道:“哎,爹?好久不见。”

  “你在做什么?”纪沉紧张地盯着桌上的蛋,就是这个奇怪的蛋,夺走了他那个清醒的儿子。

  “俞音说这叫‘胎教’。”纪飞雨义正言辞道。

  胎教比爹重要,剑圣的清晨暖心问候,以失败告终。

  愈挫愈勇,剑圣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纪飞雨一定会被自己打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剑圣特地下了山,买了纪飞雨最爱吃的红豆糕,揣了满满一篮子,哼着歌,往山上走。

  一路上,心情大好的剑圣觉得山里的石头都更圆润了。

  他满怀信心地推开了纪飞雨住处的门:“儿子,看爹给你带了些什么!”

  屋内空无一人。

  屋边路过的小弟子没见过这种模式的剑圣,一个趔趄。

  “阁主在对面。”小弟子抬手一指。

  纪沉抬头,发现对面的屋子里堆满了金子银子还有各种天材地宝,剑阁最值钱的一堆东西里,躺着一个耀武扬威的红鸡蛋,而他儿子,正在含情脉脉地盯着鸡蛋。

  “你在做什么?”剑圣很紧张。

  “俞音说了,得富养。”纪飞雨义正言辞。

  当爹的不如一个蛋,消沉的剑圣垂头丧气地走了。纪飞雨坐在高高的金山上面,给蛋里的小凤凰讲那过去的事情。

  “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纪飞雨第一次见到俞歌的时候,说不上美好,但他从来都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剑阁,顾名思义,大家都修剑,当年大约是因为他话多,他爹被闹烦了,把他送到了南渊学宫,让他修心。

  纪飞雨散漫惯了,自然是不太乐意,只好答应剑圣先去南渊看看,再做决定。

  剑圣纪沉对南渊的评价很高,前往南渊的路上,给纪飞雨讲了不少南渊的历史,南渊儒雅的学风和严谨的规矩,是纪沉提到的最多的事情。大夏天的,烈日炎炎,翻了山,渡了江,西北剑阁的小少主纪飞雨终于和他爹站在了南渊学宫的大门口。

  放眼望去,就是南渊历史悠久的学宫建筑。

  学宫的长老,拉着纪沉,发自心底地为南渊弟子感到自豪:“学宫内弟子,皆是根基上好,沉心静气在此修行,阁主你看,向我们迎面走来的弟子们,身着南渊的月白色长衫……”

  纪飞雨听到这里,向着长老指着的地方看去,看到了月白色海水中的一叶桃花。

  那是一个穿着水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垂到腰际的黑发用火红色的缎带绑成两束马尾,在人群中格外耀眼,小姑娘正向他的方向跑来,扑面而来的江风把她火红色的发带吹得飘动起来。

  纪飞雨以为自己看到了桃花。

  “桃花”穿过人群,向他的方向跑来,越来越近,纪飞雨猝不及防红了脸,却发现“桃花”并非冲自己而来,因为那小姑娘的前面,还有两个身着月白色衣服的少年在奔跑。

  “站住!”小姑娘耀武扬威,飞起一脚踢在前面人的后背上,那少年被她一脚踢倒在地,刚好摔倒在纪飞雨的眼皮底下。

  少年的身上,刚被长老夸过的月白色院服的后背上,带着一个清晰的脚印。

  小姑娘动作飞快,未曾罢休,伸出一脚,绊倒另外一人,这才慢条斯理地走上前,扯着其中一人的头发,逼他抬头看自己:“我问你,刚才在后山,你打杨霁明哪里了?”

  那孩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嘴一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姑娘没得到答案,暴躁了,拎着剑鞘就要敲人家的脑袋。

  剑圣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站定脚步,围观了一场校园暴力。

  长老终于疯了,大吼了一声:“俞歌!”

  “啊?”拎着别人衣领子的俞歌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学宫长老。

  “去那边罚站。”长老怒道,“你看看你,成天花里胡哨的,像话吗?”

  俞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冲目瞪口呆的纪飞雨笑了笑,临走时还不忘给地上两人一人一脚。

  纪飞雨向俞歌走的方向看去,院墙下似乎还站着两个人,两人身形相仿,其中一人脸上带着黑白色的面具,明明那两人身着的都是南渊遍地都是的月白色衣衫,却要比周围人都出众很多。

  “师兄,我来陪你啦。”俞歌当即要往墙角下冲,火红的发带与发丝缠绕在一起,路过纪飞雨面前的时候,发带夹带着清香,拂过了纪飞雨的面颊。

  纪飞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莫名有些不舍,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上手抓住了面前飞舞过的两条红色缎带。

  “嘶……”刚冲出去半步的俞歌被发带扯到了头发,来了个急刹。

  纪飞雨手一抖,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松开手里的缎带,俞歌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长发散开,柔软地披在她的背后。

  纪飞雨一时语塞:“我……”

  “你找死啊,你什么你!”暴躁如俞歌,当即抽出落英剑,漫天落花里,晶莹的剑刃上倒影出小姑娘清澈的眼睛。

  求生欲让纪飞雨抬起寂寥剑,抵住落英的剑刃,魂却丢了一半。

  “剑不错。”剑圣盯着俞歌手里的落英剑,两眼放光,示意纪飞雨出招。

  父命难为,两个人在学宫门口畅快淋漓地打了一场,引得无数弟子驻足观看,直到饭点到了,俞音和秦霜寒才并肩从墙头那边走来,拖走了正在兴头上的俞歌。

  “小黑,师兄有没有和你说,昨天有小师妹给他送了香囊,你说咱们师兄就是好看……”

  “就你话多。”俞音随口道,“成天找人打架,上次人家爹娘都找去三清山了,最后还得师父帮着你给人家赔礼道歉,说来也奇怪,师父修无情道多少年了,还得帮你料理一堆破事。”

  俞歌还在对刚才的事情喋喋不休,丝毫没搭理俞音:“小黑,我和你说,那个师妹还让我帮她……”

  “小黑,你怎么不说话了?”

  “小黑?”

  “哎哟,谁拿石头砸我!”

  纪飞雨目送着俞歌远去的方向,伸手接住了空中的一片剑气留下的飞花,那花在他的手心里留下一道血痕,很快消散了。

  长老觉得生意已经砸了,索性也不劝纪沉,也不提南渊好了。

  纪沉率先开了口:“你若不喜欢南渊,就……”

  “我喜欢。”纪飞雨打断了自家爹的话,斩钉截铁地说,“我要留在这里。”

  “你?”剑圣有点怀疑纪飞雨的动机。

  “父亲说过,剑修不仅要有手中之剑,还应有心中之念。”纪飞雨道,“我在南渊必然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好好修行。”

  纪沉:“……”这真的是他儿子吗,这还是他儿子吗。

  纪飞雨入南渊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那时捧着剑阁的银子满心欢喜的长老,还不知道自己给南渊招进了一个什么货色。

  直到不久以后,纪飞雨和俞歌成功混到了一起,和三清山那两个混球联手,把南渊搅合得再也与儒雅搭不上任何关系。直到很久以后,纪飞雨和俞歌的名字紧挨在一起,被写进了南渊的历史中。

  剑阁的金子堆里,纪飞雨捧着凤凰蛋,枕着寂寥剑睡得香甜。凤凰蛋从纪飞雨的手心里提溜出来,一路滚向门外。

  剑圣试图挽回亲情失败,老父亲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凉水,心态佛了,传了顿午膳,打算吃完寻个静谧舒适的角落闭关练剑。剑阁的午膳清淡,几道素食,加一份寡淡的汤,还有一只小小的鸡蛋。

  由于近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纪沉实在对鸡蛋提不起兴趣,也就把放着鸡蛋的盘子扔在了一边。

  然而剑圣吃着饭,想着剑,忽然觉得整个屋子都在震动。

  地动了?

  剑圣疑惑。

  接着桌子抖动地越来越厉害,剑圣终于发现了不对,把目光投向了盘子里越来越红的鸡蛋,这形状,这色泽——

  剑圣心里一凉,确认过蛋壳,盘子里的是他儿媳妇。

  “爹,你在干什么!”纪飞雨拎着寂寥剑,站在门口,紧张地盯着纪沉盘子里的蛋。

  “我不是,我没有……”剑圣一句话还没说完,盘子裂成了两半,凤凰蛋山这红光,桌子上忽然燃起大火,差点燎掉了剑圣的衣袖。

  那不是凡间的火,眼看着屋子就要塌了。

  此时的纪飞雨面临着一个千古难题。

  他爹和他恋人同时深陷火场中,应该先救哪一个。

  纪飞雨义无反顾冲进了屋子里,伸手就要把凤凰蛋揣进口袋里。

  没成功。

  烫手。

  火向周围蔓延,老纪不计前嫌,捞起小纪的衣领,御剑冲出了房顶,周围的剑阁弟子发现不对,立刻四散奔逃。

  一声巨响后,半个山头都被炸平了,房子倒了一半,剑阁前辈们养了几百年的花花草草全没了,一只火红色的凤凰冲出废墟,清脆鸣叫,翅膀上卷起的火焰烧红了半个天空,凤凰飞入云端,与纪飞雨对视,张开嘴咳出了两口小火星,随后化作人形,落在纪飞雨的眼前。

  少女还是一席水粉色的长裙,红色的发带,和他的记忆里一模一样。

  “俞歌……”纪飞雨不自觉红了眼眶。

  纪沉看着眼前的少女,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年夏天,南渊门前耀武扬威的小姑娘。

  想来纪飞雨修心没成,修成了一段佳缘。

  “纪飞雨,还真是,好久不见了。”俞歌刚刚涅槃,人形保持不了多久,很快变成一只小凤凰,缩在纪飞雨的怀里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纪飞雨一手抱着凤凰,一手拎着一大包行李站在昆仑的山脚下,山头还是烧糊的模样,纪沉也还在气头上,纪飞雨在山下等了一会儿,山上又扔下来一包行李,纪飞雨捡起行李,看了看下山的路。

  剑阁大修,纪沉索性把糟心儿子赶下了山,眼不见为净。

  山里的风吹起一片飘过纪飞雨的眼前。

  清晨的山风凉飕飕的,纪飞雨从凤凰涅槃后的狂喜中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他这是,被赶出来了。

  无处可去的剑阁阁主决定去京城皇都找当今的人皇俞音,好歹是俞歌的师兄,说什么俞音都得收留他们几天,他不要面子的。

  然而人族皇城是空的,人皇又被妖族尊主拐带回了妖族。

  守着皇宫的侍卫道:“陛下说,有事留言,但不一定会看,或者您可以去妖族寻他。”

  “不了不了。”全世界都知道他俩感情好,他就不去掺和了,临安赌坊床板下的惨剧,纪飞雨不想再来一次了。

  宫中空荡荡的,他索性抱着凤凰想寻一个住处,路过正殿,原本应该放着卷宗的书案上,只放着一把通体晶莹雪亮的轻剑。

  纪飞雨抱着凤凰刚走近,那剑就发出凛冽剑鸣。

  落英剑。

  这剑在红尘间走了一遭,如今物归原主,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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