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江姐姐——”江柔此时正在准备茶水，听见顾园园的呼喊便停下手中的动作，回道，“怎么了？”
“唔，我是想问大毛它现在是在哪儿？不在家的话也没关系，我们一起去看看它吧。”
江柔手一顿，大毛现在全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如果被小姑娘看见了，应该会哭哭啼啼的。想到自己当时失态的样子，唉……
“……你哥哥经常带海绵去看它的，但它现在可能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江柔乐观的想，大毛还留着一条命就很好了。江柔想到自己还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补充道，“如果你执意想要看，那你要做好准备。”江柔端着茶水走出厨房。
顾园园鼓着脸，垂着头颇有点沮丧，她扬起小脸说，“那等我身体好一些了再来看大毛吧。其实今天出门还是我哥打的保证，我爸妈都好久不让外出了。”
江柔坐在她的身旁，有几分担忧，这小姑娘身体不好，可是个性却是活泼好动，一直闷在家里应该会很难捱吧。
“怎么样？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江柔忍不住发问。据她所知，哮喘发病的时候非常难受，并且难以根治。
顾园园点头，“好多了。我爸准备九月就让我出国读书，这段日子耽误不少课。……好心塞，这里有很多同学的。”到后面夹杂着委屈的意味儿。
九月？默默一算，好像没几个月了。江柔安慰道，“没事的，国外环境不错，有助于疗养。”S市的雾霾一向很严重，虽然政府一直在采取措施，不过短时间成效甚微。
顾园园抬起她微红的眼睛，像只湿哒哒的小松鼠，恳求道，“那江姐姐帮我个忙好不好？”
忙？她能帮什么？如果她的重生自带金手指那完全没问题。可惜的是，仅仅是个时光倒流而已。呵呵她自己，除了看清反派的邪恶属性，她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好的主角光环呢？
内心弹幕般飘过的字眼过后，江柔冷静道，“什么忙？力所能及的话没问题的。”
“就是海绵它啦，年纪轻轻就自己找了归宿，做主人的我不忍心拆散狗狗情缘。我出去之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的啦，虽然我很想带上它，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所以哦，我就想让你们家大毛和海绵定个亲吧，唔，早点住在一起挺好的。”顾园园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眼睛冒着精光，似乎对自己的打算感到非常满意。
她最初听说海绵被一只大狗那啥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愤怒的。啊喂，一只未成年的嫰狗诶，就这样被圈圈叉叉了！狗性何在？然而，她不是爱闹事的人。海绵在老哥手里出了问题，如果再责怪的话，老哥肯定也很不爽。后来海绵居然精神不济，神色恹恹。哼，相思病的前兆吧。怪她怪她，怪她以前没让海绵多见见世面。什么狗能这么轻易俘获小海绵的芳心！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派了她的金牌保镖前去打探。返回的照片显示，那只狗狗超级可爱，健壮有力。更重要的是，他的主人好漂亮，标志性的酒窝，哦嘿嘿！她觉得自己得行动起来，为了海绵的终身幸福，哦，还有她家那只大龄老青年。
“……可以啊，那得过段时间。”江柔这回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下来。她现在是越来越照顾不来大毛了，跟着她会危险重重吧，关于大毛的后续，她也很伤脑筋，纠结的过程很受伤，不想细说。现下顾园园主动提起这件事，她认为也算是个折中的办法了。
“嗯啊，好好好！”顾园园显然非常高兴。哟吼，成功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说服她老哥了，不过这简单，完全不是阻碍。先斩后奏，嘿嘿，她的风格。
江柔摸摸鼻子，感觉和小姑娘一起说话自己都变嫰了！
顾园园在江柔家吃吃喝喝了一会儿，近乎天黑时准备告别。江柔挽留她，准备好好展现她的厨艺。
“不了不了，我爸他要求我今天不能在外面乱晃悠。喏，再迟一会儿，这两位要把我架回去。”顾园园走在门口换鞋之际，嘟嘴示意那两位黑衣人。
黑衣人处变不惊，只字不言。
哦，顾氏老总的控制欲简直了。江柔莫名想到顾随声偶尔的那副寡淡样子，他和他老爸怎么相处？看起来顾随声这种人不是那么容易受得了管制。
顾园园走后，天色已晚。江柔翻出记事本，写下伍陵两个字。
她还记得他，连做梦都记得。
一个狗腿子，给她的警告他照单全收，如数奉还。
偌大的会所包厢，360度无死角展现S市中心的繁华景象。大串的水晶灯发出虚幻的光，精美的装饰铺下的影子平添几分冷硬。
一众衣着华贵的商界大佬聚集在餐桌，边喝酒边谈事。
“顾总，天启这次的宣传片拍的很不错，预祝成功！来，一杯干了。”对面喝的脸红脖子粗的胖子站起来，晃晃悠悠的端起杯子跟顾随声干杯。
“对对对，这次角逐S市的金奖是众望所归。”
“张设计师也功不可没啊——”
其他人闻声纷纷应和，说着应和的话。顾随声随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意思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一旁的张笑华连忙端酒喝了一大口，说：“哪里的话，都是顾氏员工齐心协力的结果。”
几位元老老来硬气，对刚刚顾随声的态度虽有不满，但也无话可说。连张笑华都在打圆场，他们也不好发作。
“不觉得太乐观了？难道江氏这么不值一提？”顾随声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领结，眼皮一抬，慢悠悠的发出这么几句。
这是顾氏天启系列相关子公司聚会，同时也是对下一步工作计划的进一步部署。这群人的盲目乐观他真的不想打断的，只是，真的……忍不了了。
这次奖项竞争的最大对手就是江氏。奖项的获得对他们公司进一步打开知名度事关重要，这群人不好好想想如何稳操胜券，反而自娱自乐。
“顾总，我觉得我们这一次无论是从设计还是从制作以及宣传来看，都做的很好。您回来才两年，应该对公司的实力有一定了解才对。”说话的是年过半百的顾氏股东，和S市奖项组的一群人关系不错。声如洪钟，气势不减。话虽然毕恭毕敬，可明理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像顾随声挑刺儿。
顾随声身子前倾，“我当然了解。”酒杯被他放置在桌面上，“希望办实事的人能多一点。”
此时大家集体噤声，小东家和大股东撕逼，他们不想成为炮灰！
“所以顾总指名要签的一个模特是能干实事儿的吗？”哼，明明学的设计来当模特，原出身还是个网红。
顾随声本来懒的跟他争，现下来了点兴趣，“怎么？刘董也操心起这个了？别忘了自己负责的版块。”
刘董自知理亏，闷声不语。张笑华尴尬的咬唇，连忙打圆场。其他人也算配合，招呼几句就过去了，气氛又热烈起来。
顾随声吃到一半，有些不耐。捏着烟出去，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摸了摸打火机。没找到。
两指摁紧了烟，正想把眼丢进垃圾桶。身旁递来一只打火机，“小顾，没带打火机？”
顾随声收起不耐的神色，接过打火机点烟。烟雾弥漫进他的胸腔之后，他心里那团郁闷才稍有压制。
“小顾，今天不该跟那群老家伙针锋相对的。”张笑华见顾随声表情好了一点，才斟酌着语气说。
顾随声面无表情，半晌才低声回了声“恩”。
张笑华站在顾随声身边，颇有些感慨，“人有时候是会身不由己的。这两年，辛苦你了。”
顾随声轻勾了勾唇角，“张姨不觉得为我爸卖命卖的很不值？”
张笑华偏头失笑，“你这孩子——”
顾随声抽了几口烟又觉得索然无味，一把摁灭丢进垃圾桶。正色道，“张姨，江柔的事你怎么打算的，或者说，我爸是怎么打算的？”
张笑华闻言叹了口气，“小顾，我不想瞒你，老爷不是太相信她的动机。不过，我看过她的资料。以前在国外读书时成绩斐然，很期待她后续设计方面的表现。如果有机会，我觉得她是徒弟的不错人选。”
顾随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
张笑华又说，“不过，很难留住。”江柔的背景虽然江勉鸿有意掩盖，可是也绝对不会瞒得住。在这样的身世下，不管现在如何，以后大概是不会拘泥于这里。
“那是我该操心的事。”顾随声点头，能得到张笑华的首肯，明天的会议应该八九不离十。
“说实话，对你和这姑娘的关系挺感兴趣的。”张笑华来了点八卦的兴致。
顾随声转身走向走廊，轻飘飘的说：“我也挺感兴趣的。”
一抬头，便看见衣着凌乱的一个高个子被男服务生扶着，男孩儿看起来狼狈不堪，头发凌乱，眼睛充血。
约莫十八岁的样子，脸还稍显稚气。
顾随声皱眉不准备理会，正要踏进包厢之际，又蓦地顿住。
“麻的程业旻你有病！我伍陵看白你了！不就一个臭□□吗？你冲我火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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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是想问大毛它现在是在哪儿？不在家的话也没关系，我们一起去看看它吧。”
江柔手一顿，大毛现在全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如果被小姑娘看见了，应该会哭哭啼啼的。想到自己当时失态的样子，唉……
“……你哥哥经常带海绵去看它的，但它现在可能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江柔乐观的想，大毛还留着一条命就很好了。江柔想到自己还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补充道，“如果你执意想要看，那你要做好准备。”江柔端着茶水走出厨房。
顾园园鼓着脸，垂着头颇有点沮丧，她扬起小脸说，“那等我身体好一些了再来看大毛吧。其实今天出门还是我哥打的保证，我爸妈都好久不让外出了。”
江柔坐在她的身旁，有几分担忧，这小姑娘身体不好，可是个性却是活泼好动，一直闷在家里应该会很难捱吧。
“怎么样？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江柔忍不住发问。据她所知，哮喘发病的时候非常难受，并且难以根治。
顾园园点头，“好多了。我爸准备九月就让我出国读书，这段日子耽误不少课。……好心塞，这里有很多同学的。”到后面夹杂着委屈的意味儿。
九月？默默一算，好像没几个月了。江柔安慰道，“没事的，国外环境不错，有助于疗养。”S市的雾霾一向很严重，虽然政府一直在采取措施，不过短时间成效甚微。
顾园园抬起她微红的眼睛，像只湿哒哒的小松鼠，恳求道，“那江姐姐帮我个忙好不好？”
忙？她能帮什么？如果她的重生自带金手指那完全没问题。可惜的是，仅仅是个时光倒流而已。呵呵她自己，除了看清反派的邪恶属性，她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好的主角光环呢？
内心弹幕般飘过的字眼过后，江柔冷静道，“什么忙？力所能及的话没问题的。”
“就是海绵它啦，年纪轻轻就自己找了归宿，做主人的我不忍心拆散狗狗情缘。我出去之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的啦，虽然我很想带上它，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所以哦，我就想让你们家大毛和海绵定个亲吧，唔，早点住在一起挺好的。”顾园园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眼睛冒着精光，似乎对自己的打算感到非常满意。
她最初听说海绵被一只大狗那啥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愤怒的。啊喂，一只未成年的嫰狗诶，就这样被圈圈叉叉了！狗性何在？然而，她不是爱闹事的人。海绵在老哥手里出了问题，如果再责怪的话，老哥肯定也很不爽。后来海绵居然精神不济，神色恹恹。哼，相思病的前兆吧。怪她怪她，怪她以前没让海绵多见见世面。什么狗能这么轻易俘获小海绵的芳心！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派了她的金牌保镖前去打探。返回的照片显示，那只狗狗超级可爱，健壮有力。更重要的是，他的主人好漂亮，标志性的酒窝，哦嘿嘿！她觉得自己得行动起来，为了海绵的终身幸福，哦，还有她家那只大龄老青年。
“……可以啊，那得过段时间。”江柔这回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下来。她现在是越来越照顾不来大毛了，跟着她会危险重重吧，关于大毛的后续，她也很伤脑筋，纠结的过程很受伤，不想细说。现下顾园园主动提起这件事，她认为也算是个折中的办法了。
“嗯啊，好好好！”顾园园显然非常高兴。哟吼，成功的第一步。下一步就是说服她老哥了，不过这简单，完全不是阻碍。先斩后奏，嘿嘿，她的风格。
江柔摸摸鼻子，感觉和小姑娘一起说话自己都变嫰了！
顾园园在江柔家吃吃喝喝了一会儿，近乎天黑时准备告别。江柔挽留她，准备好好展现她的厨艺。
“不了不了，我爸他要求我今天不能在外面乱晃悠。喏，再迟一会儿，这两位要把我架回去。”顾园园走在门口换鞋之际，嘟嘴示意那两位黑衣人。
黑衣人处变不惊，只字不言。
哦，顾氏老总的控制欲简直了。江柔莫名想到顾随声偶尔的那副寡淡样子，他和他老爸怎么相处？看起来顾随声这种人不是那么容易受得了管制。
顾园园走后，天色已晚。江柔翻出记事本，写下伍陵两个字。
她还记得他，连做梦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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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天启这次的宣传片拍的很不错，预祝成功！来，一杯干了。”对面喝的脸红脖子粗的胖子站起来，晃晃悠悠的端起杯子跟顾随声干杯。
“对对对，这次角逐S市的金奖是众望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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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闻声纷纷应和，说着应和的话。顾随声随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意思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一旁的张笑华连忙端酒喝了一大口，说：“哪里的话，都是顾氏员工齐心协力的结果。”
几位元老老来硬气，对刚刚顾随声的态度虽有不满，但也无话可说。连张笑华都在打圆场，他们也不好发作。
“不觉得太乐观了？难道江氏这么不值一提？”顾随声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领结，眼皮一抬，慢悠悠的发出这么几句。
这是顾氏天启系列相关子公司聚会，同时也是对下一步工作计划的进一步部署。这群人的盲目乐观他真的不想打断的，只是，真的……忍不了了。
这次奖项竞争的最大对手就是江氏。奖项的获得对他们公司进一步打开知名度事关重要，这群人不好好想想如何稳操胜券，反而自娱自乐。
“顾总，我觉得我们这一次无论是从设计还是从制作以及宣传来看，都做的很好。您回来才两年，应该对公司的实力有一定了解才对。”说话的是年过半百的顾氏股东，和S市奖项组的一群人关系不错。声如洪钟，气势不减。话虽然毕恭毕敬，可明理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像顾随声挑刺儿。
顾随声身子前倾，“我当然了解。”酒杯被他放置在桌面上，“希望办实事的人能多一点。”
此时大家集体噤声，小东家和大股东撕逼，他们不想成为炮灰！
“所以顾总指名要签的一个模特是能干实事儿的吗？”哼，明明学的设计来当模特，原出身还是个网红。
顾随声本来懒的跟他争，现下来了点兴趣，“怎么？刘董也操心起这个了？别忘了自己负责的版块。”
刘董自知理亏，闷声不语。张笑华尴尬的咬唇，连忙打圆场。其他人也算配合，招呼几句就过去了，气氛又热烈起来。
顾随声吃到一半，有些不耐。捏着烟出去，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摸了摸打火机。没找到。
两指摁紧了烟，正想把眼丢进垃圾桶。身旁递来一只打火机，“小顾，没带打火机？”
顾随声收起不耐的神色，接过打火机点烟。烟雾弥漫进他的胸腔之后，他心里那团郁闷才稍有压制。
“小顾，今天不该跟那群老家伙针锋相对的。”张笑华见顾随声表情好了一点，才斟酌着语气说。
顾随声面无表情，半晌才低声回了声“恩”。
张笑华站在顾随声身边，颇有些感慨，“人有时候是会身不由己的。这两年，辛苦你了。”
顾随声轻勾了勾唇角，“张姨不觉得为我爸卖命卖的很不值？”
张笑华偏头失笑，“你这孩子——”
顾随声抽了几口烟又觉得索然无味，一把摁灭丢进垃圾桶。正色道，“张姨，江柔的事你怎么打算的，或者说，我爸是怎么打算的？”
张笑华闻言叹了口气，“小顾，我不想瞒你，老爷不是太相信她的动机。不过，我看过她的资料。以前在国外读书时成绩斐然，很期待她后续设计方面的表现。如果有机会，我觉得她是徒弟的不错人选。”
顾随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
张笑华又说，“不过，很难留住。”江柔的背景虽然江勉鸿有意掩盖，可是也绝对不会瞒得住。在这样的身世下，不管现在如何，以后大概是不会拘泥于这里。
“那是我该操心的事。”顾随声点头，能得到张笑华的首肯，明天的会议应该八九不离十。
“说实话，对你和这姑娘的关系挺感兴趣的。”张笑华来了点八卦的兴致。
顾随声转身走向走廊，轻飘飘的说：“我也挺感兴趣的。”
一抬头，便看见衣着凌乱的一个高个子被男服务生扶着，男孩儿看起来狼狈不堪，头发凌乱，眼睛充血。
约莫十八岁的样子，脸还稍显稚气。
顾随声皱眉不准备理会，正要踏进包厢之际，又蓦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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