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一百七十二章·故地_我在青楼改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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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一百七十二章·故地

  第161章fangdao,明早替换

  “你坐下,慢慢说,务必将你知晓的全部前因后果,一丝不差的说与我听。”

  刘拂紧紧盯着小王的双眼,留意着他的细微动作与神情转化。

  既有人要对付饶翠楼与饶翠楼身后的他们,这群与饶翠楼来往密切的孩子,说不得早已被他们盯上。

  不是刘拂信不过小王的人品,只是事关春海棠的性命,容不得她有丁点大意。

  人心易变,鬼神难测。

  不知幸还是不幸,小王身上没露出任何值得她怀疑的地方。

  在从小王口中了解了全部事情始末后,刘拂轻声安抚了他几句,在郑重答应了少年一定会救人的请求后,便与周行一道出了屋子。

  屋外,正站着屏息凝神的陈迟。

  “咱们去花厅再说。”不等刘拂开口,周行就先她一步,替她做出了决定。

  他抬起手臂,握住刘拂紧攥成拳的手。

  明明是五月夏初,她的手却凉如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定竭尽所能助你。”周行的声音温柔似水,又坚定十足。

  是最坚强的后盾,也是最柔软的怀抱。明明只是二十许的青年,却让刘拂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刘拂点了点头,在听闻全部过程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松动。

  她回望陈迟,再次颔首。

  关心则乱,既知晓有人存心闹事,她更不能自乱了脚步。

  周行也不再多话,就这么牵着她,一步步向花厅走去。除了尽己所能的帮助她,他还能做到的,就是陪伴。

  花厅离房舍不远,不过十余步的距离。

  当他们到达时,厅中已坐满了人。当看到刘拂时,所有人都面露焦急,直直望向她。

  其中有对春海棠本人的关怀,更多的则是对刘拂的担心。尚不知道大体经过的众人还不晓得,这事里跟自家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家且先安坐,听我将事情一一讲明。”

  刘拂松开周行的手,走至花厅正中,先是环视众人,才在厅中安静下来之后再次开口,从最初的不对讲起。

  饶翠楼的事端,其实是从几个月前就已埋下了伏笔的。

  大概在年头二月时,刚刚开门迎客的饶翠楼就迎来了数波捣乱生事的客人。其中三教九流南来北往者皆有,没有丁点相似之处。

  要不是小王偶然提了一嘴讲起此事,远在京城的刘拂怕会错过这一信息。

  青楼楚馆有人惹事正常的很,但按着固定的频率一月数波,那就算得不得常事了。

  对饶翠楼来说,更是如此。

  在刘拂等人赴京时,饶翠楼就已与等并列,成了金陵三大妓馆之一。与其余二家不同的事,已不大留客常做雅致生意的饶翠楼,在金陵城中风评极好。

  自那年江南大旱,饶翠楼施粥赊米救灾民于饥荒之后,直到去岁,每到冬日苦寒就会开粥棚救济穷苦人家。

  是以虽是送往迎来的销金窟,却是个极受金陵百姓爱戴的地方。

  可就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中,饶翠楼的名声与日俱降。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星星点点的改变很难被人看在眼中,当春海棠发现事有不对时,已是她锒铛入狱之日。

  如此布局,仅为了搞垮一家青楼,未免太过了些。

  在刘拂将前因讲述完毕后,方奇然头一个开口:“当日接下春老板这笔买卖后,便由一位身在金陵的族叔负责接洽,若无大事,就每过三月,同着族中其他事物一起递往京中主宅……如今五月当头——”

  蒋存接话道:“怕是讲这般小事的来信,还在路上。”

  在座之人便是平日惫懒,但都如人精似的,闻言神情都是一凛,发现其中大有问题。

  方奇然点头,眉心紧锁:“那春老板入狱之事是何时事发的?我府上确还未收到消息。”

  竟是算好了替饶翠楼撑腰的方家传信规律,让他们来不及失手援救。

  非有内鬼,不能如此。

  “也不知是哪个目光短浅的鼠辈,竟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坑害自家!”素日脾气最好的方奇然忍不住着恼,“春老板出事,我方家要负极大的责任,天亮我便回主家,请祖父做主查清内鬼。”

  刘拂道:“旁支别系人多嘴杂,人心难测,此事实与方家无关。”

  这是提醒,也是劝解。

  她晓得方奇然不会放任自己的性子闹个天翻地覆,就怕他一言不慎使得旁人离心。

  其父本就是分出府外的嫡幼子,虽是靠自己的本事挣出一番功绩,但其中难免有方家的帮扶在里面。

  不患寡而患不均,嫡幼子本就受尽宠爱,怕是早有人看他不顺。

  那泄露了方家传讯规律的人,估摸着也有这个意思在。

  毕竟不论是京师还是金陵祖宅,方家家大业大,不可能人人都过得富贵惬意。

  而祖宅与嫡支联系频率这种事,外人难以得知,真正的方家人想要知道,并不很难。

  “我晓得分寸的。”方奇然沉声应下。

  方家本就是饶翠楼的主家,有他出面,此事便好办许多了。

  一直端坐不语的蒋存在二人对话结束后,突地开口道:“此事牵涉不少,怕不赴金陵难以妥善解决。”

  刘拂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恰好小迟武举需得归乡,便借着这个由头一同回去。”

  “那我便与你们一道回去。”

  周行闻言挑眉,捏了捏椅子扶手,到底没有开口。

  “二哥……”刘拂微愣,到底没有推却,苦笑道,“那就多谢二哥了。”

  蒋存能一同前行,确实便利很多。

  且他留京秋闱一事本就是圣上特许,以不愿特立独行的名头归乡,反倒会落个不错的名声。

  唯一苦了的,就是路上舟车劳顿,抵达金陵后又难以好好休息,怕对蒋存旧伤隐患有些妨碍。

  这是左右权衡之后,为了春海棠与谢妙音的性命,刘拂到底没有拒绝。

  她承蒋存如此大情,日后得好好偿还才是。

  “那便如此说定了。”刘拂深望一眼周行,转向其余人等,“还请二位兄长修书一封给徐大人与谢大人,至于大哥与二哥,则在京中策应,以便传达消息。”

  他们四人中,徐思年已是晋江书院正儿八经的经义先生,课期之间难以走开。而谢显与方奇然的身体,显然不适合快马加鞭的赶路。

  至于周行……他与蒋存一同下江南,没有名头不说,目标也实在大了些。

  是以这次,只能暂时将他撇下了。

  周行并未多做争取,反倒静静望着刘拂,轻道了一声“好”。

  这一夜似乎格外短暂,晨光微熹十分,众人各回各处,洗漱休息。

  虽不知他们整夜谈了什么,但晓得晚上有面圣大事的望日骄与陈小晚径直将刘拂压去睡觉。

  及至午时用饭,刘拂收拾一新,与周行蒋存一起,上了东宫派来接人的车。

  因着圣上事务繁忙,他们要先在皇太孙处候上些时候,等待天子的召见。

  而在这个间隙,足以让刘拂将金陵那边的异处交代清楚。

  随着马蹄阵阵数次换车换轿,又步行许久之后,三人才终于入了太孙居所,毗邻天子所居的东宫。

  皇城中刘拂处处熟悉,倒是这东宫,是她从未来过的。

  前世她侍奉的圣上作为先帝独子,并未经过封太子这道程序,在刘拂救驾身亡之前,虽已有子七人,却也未立储君。

  是以在刘拂的记忆里,东宫就是一座封闭多年的殿堂,从不曾涉足其中。

  她这个太子少保,可是名不副实的紧了。

  “可要见过太子妃?”

  正欲按着规矩行礼的刘拂等人闻言微愣,这礼竟有些行不下去。

  秦恒忙扶起弯了一半腰的三人,笑道:“殿中宫人全是孤的心腹,不必避讳许多。”

  面前的一国少君身穿太孙常服,不笑时威严深深,笑起来,却有些傻。

  心情沉重了整日的刘拂看着眼开眉笑的秦恒,压在心头的事似也松了一松。

  “我等草民小臣,面见太孙妃怕是不合规矩。”

  “太孙妃在大婚前听闻了许多你……们的事迹,倾……咳,仰慕许久,是以今日听闻你们要来,便一直想要见见。”

  何止是不合规矩,简直是突发奇想,想起一出来一出。

  他们当日互陈身世,说好了私下相处时不计君君臣臣,只按着往日来……可那说的也是私下。

  怕是他们头遭来这东宫,让同样同遭以主人身份待客的皇太孙激动了些。

  不过……刘拂眉头轻挑,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周行与蒋存以为她要推拒时,反听她接受了这个提议:“太孙妃盛情不好推拒,那就请殿下引荐了。”

  虽不知她为何答应,但既已如此,跟着便是。

  如今皇后崩逝,太子妃早亡,宫中并无高品的嫔妃,自太孙妃嫁进东宫之后,其实是与圣上身边的大总管一起总揽了后宫事宜。

  太孙妃为君,且日后母仪天下将与太孙并坐受百官朝拜,此时见见臣民,并不愈矩。

  周、蒋二人对视一眼,并未在此事上再多开口。

  秦恒大喜点头,又迟疑着看了看正欲跟着刘拂起身的周行与蒋存:“不如今日先见云浮,日后山高水长,再见不迟。”

  周行、蒋存:???

  刘拂起身整罢衣衫,偏头冲着二人一笑,衣袖翩翩随着皇太孙出了东配殿。

  被留下的周行与蒋存面面相觑,终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

  方才皇太孙改口改的太慢,只要不是个聋子,就能听出太孙妃待字闺中时是‘倾慕’刘云浮,而不是‘仰慕’他们三人。

  也亏得她是女子,不然怕皇太孙难以如现在这般乐呵呵的。

  “她啊,还真是在哪里都如鱼得水的很。”蒋存摇头叹气,并未掩藏话中的亲近,“以后怕是有你受的了。”

  “那我也只有受着了。”

  只是要担忧的除了男人,还得加上女子。

  想起那锒铛入狱不知此时如何的谢妙音,周行只觉得头更疼了。

  “今次我不能同你们一起回金陵,若有什么意外,还要靠你替我周旋。”

  她沾花惹草的本事实在太厉害了些,怕这大千世界,不知有多少人被‘刘云浮’三字迷住,从此如他一般心心念念,再无法自拔。

  蒋存举起茶盏,轻笑道:“汪公子李公子等等我还可替你处理,谢姑娘这般……就是我力所不能及的了。”

  宫殿布置有固定的规矩,便是随着年月流逝稍有变化,也是大同小异。

  是以当秦恒领着刘拂一路向北,而不是前往南边的配殿时,刘拂就已大致摸到了这位太孙妃,日后的弘瑞太皇太后的性子。

  这个在仁宗崩逝后力挽狂澜扶持幼主撑住大延飘零江山的女子,在年轻时原也是个跳脱无拘的性子。

  不论她是否晓得了自己的女儿身,此时的自己都是以男子的身份入宫。

  敢于在女眷所居的内殿接见自己,即便有皇太孙在场,亦称得上是好胆识。

  毕竟就算时下男女大妨不严,且君民有别,但身为如今大延身份最高却又不足以靠此摒除一切危险的女人,太孙妃的一言一行都是被千百个有心人盯着的。

  想来她应当没有找错人。

  刘拂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进了门槛。

  按着规矩行礼之后,撑地站起的刘拂就被迎上来的太孙妃扶住了手腕。

  太孙妃与刘拂挽着手,笑望着皇太孙:“我与云浮一见倾心。”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fangdao,明早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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