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碧风长歌(六)_我只想被我拯救过的反派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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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碧风长歌(六)

  “怎么了么”姜眠又问了句。

  其实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见顾越后。脑海中自动反应出对他的那些印象,没来由就有点不安。更重要的是,来到此她本就神经紧绷,当看到他一人同框,自然无可避免的更紧张一些。

  问这一句,也只是下意识。

  顾越笑了下“你希望怎么”

  那笑容也算不上笑,只是勾了下唇角而已“还是说,你觉得我看见这个人出现

  这话一出,聂管家的眉头都快拧成个疙瘩了。

  暗暗使了个眼色,顾越却看都未看他。

  本来姜眠没太担忧,听顾越这样一句才有点认真了“顾大人是与我哥哥有误会”

  她看了下宴云笺,思绪微转。

  顾越刚直不阿的性子,不会是那种下作手段的始作俑者,这一点她还是很放心的“顾大人,我与哥哥前来拜寿,并无冒犯之意,他的身份虽未过明路,可大人也知,那日夜宴若无他,只怕于朝野局势有的麻烦,来到姜家亦是皇上的意思,还望大人不要计较。现下我已向顾夫人请过安,这就离去。”

  为了把话说清楚,她特意多说了些,而且也很柔婉得体,可看上去顾越的脸色并未好转。

  他负手上前,软青衣衫包裹着他的躯体,就像包裹一块冰凉冷硬的铁。

  宴云笺长眉微拧,低声制止“顾大人。”

  顾越盯着他。

  虽然目光仍然冷漠,但脚下动作停了,没再逼近。

  “你说了许多,却也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顾越口吻淡淡的“你倒肯急着护着。”

  聂管家

  还有护着,他有话

  心念到此,聂管家陡然回过味,再看顾越就有点无奈。

  他陪着笑上来打圆场“公子,姜小姑娘和乌烈公子都是贵客,您便是说话,也莫站

  顾越是明白人,聂管家明里暗里的提醒,他听得懂,但他转头看他一眼“聂叔,你先下去忙吧。”

  “呃”

  “父亲那正需人手。”

  聂管家苦着一张脸,欲言又止,轻叹口气走了。

  姜眠一直关注顾越面色,可他始终面无表情,她心里也没底“顾大人”

  刚开了个口,顾越就打断了“罢了。你们是客,这也不是辛狱司,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姜眠闻言眼眸亮了亮,甚至露出几分松快的笑容。她长的好,表情灵动起来格外娇憨可爱。

  顾越敏锐捕捉到,目光更深下一层。

  “主人有主人的礼数,客人也该有客

  人的周全,覆挡面部,有失君子坦荡。摘下来。”

  最后一句,他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疑。

  宴云笺神色始终平静,未争未辩抬起手。

  “哎”姜眠忙抓住他,“不行”

  “无碍的。”

  “那也不行”

  姜眠死死按住宴云笺的手,心里一片焦灼,宴云笺是异瞳,标志性的眼眸会让他的身份立刻不言而喻,加上面部黥面的痕迹,只有犯了大罪的人才会施加这样的刑罚。退一万步讲,就算眸色能遮的过去,可脸上的假黥印一时片刻不能拿下,他日后怎么

  姜眠回头看顾越,心中也

  她都懂得,宴云笺也必定明白,才一话不说便要摘。

  “顾大人,”姜眠低声开口,音色流露出一丝恳切,“大人要求,自是正常。可是可否看

  顾越道“此处除却顾家上下七十九口人,来往宾客都为母亲贺寿而来。若按你所说,是否这里的人都有罔顾礼法的权利,即便他们

  他口吻犀利姜眠一向知道,声音弱下去“那那看

  “往日情谊”

  顾越反问“若我们当真情谊深厚,你一见我,怎么不问一句我近来如何,反而如临大敌。”

  他右手背上有条醒目的疤,姜眠一出来便看见了,可她哪敢问本就招顾越厌烦,再去巴巴的问他,不是更让他反感么。

  姜眠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宴云笺手掌微抬制止她。

  他什么也没说,干脆利落摘了眼上布带。

  姜眠吓了一跳“你”

  “顾大人,”宴云笺声线很稳,似玉石撞响,“您的提请

  顾越双眼微眯,冷冽异常。

  宴云笺亦正面对他,虽然他眼前一片虚无,但能感受到顾越强烈的目光。

  顶着这道几乎灼人的目光,他神色未改,护着姜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怕,走吧。”

  姜眠提着心跟他往前走,路过顾越,眨眨眼睛把目光回,不敢再看他冷厉的面色。

  她一直等着顾越随时会出声刁难,可事实是一直到出了大门,顾越都没再

  就这么过关了姜眠转头“顾越他竟然没有你快,你快先把布带系回去。”

  宾客都

  还好,不近处细看,看不出来。

  但他脸上的假

  黥痕明显,姜眠抬手挡了下“别愣啊,快系上。”

  宴云笺失笑,从怀中取出布带从善如流系了回去。

  “阿笺哥哥,你以后不能随随便便再摘下来了,刚才我听顾大人的话,分明是要松口的,再说几句,他应当就不会抓着不放了。”

  宴云笺道“他现

  姜眠无奈“那怎么一样能不摘下自然是不摘下为好,少一个人看见对你就少一份风险啊。”

  “还好,这块没什么人看见,”她往回看了一眼,踮脚探头,“我还担心顾大人要一直盯着,没机会再遮呢。唔他现

  宴云笺点头“嗯。”

  “好奇怪啊。”姜眠自顾自说了一句,顾越分明要与宴云笺过不去,但又没把事情做绝。

  宴云笺心如明镜,却没有开口点拨。

  她哪里知道,顾越并非有意为难,只是醉翁之意不

  他的表达,太过别扭,最后的落点其实跟他宴云笺毫无关系,他摘了布带,只是堵对方的路,不愿再让他再迂拙纠缠,让阿眠对他低头,服软。

  没有这双眼睛的确碍了不少事,他到今日才品出顾越竟是这样一副脾性,再回看之前,种种许多东西才反应过来。可纵使他对阿眠有益,又怎么样呢,既然喜欢,就该善待,这般心高气傲的性子,想磨,必定让身边最亲近的人受酸楚。

  别人算了,阿眠不可以。

  宴云笺不说这个事,姜眠很快也把它抛之脑后,他们一人一起跨出顾府大门,她心中那颗石头才算平稳落地。

  这么简单么总感觉并未付出太多,便全须全尾走出顾府,宴云笺完全没受任何算计。

  想着姜眠轻轻拍了下脑门是不是太谨小慎微了,反正顾家的门都走出来了,他们再想做局也做不到了,无论简单还是复杂,目的达成也就是了。

  宴云笺停下“怎么了”

  “啊没怎么啊。”

  “做什么打自己”

  姜眠心里一松,面上便露出几分笑。

  她喜气太明显,甚至感染到宴云笺“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想起一件高兴的事,阿笺哥哥,我们快些回家吧。”

  她看着他,为他躲过劫难由衷开心。

  宴云笺见她这样,低眉微笑,也不再多问。

  姜眠向他们的马车方向走,步伐比宴云笺略轻快些,刚走出几步,她脚下一软踉跄一步。

  宴云笺忙扶“小心。”

  好好的平地竟绊了一下,姜眠正觉得窘,还没说话,整个人眩晕了一瞬。

  “怎么了”

  宴云笺伸手护她,却不敢碰到她的身体,只松松环着手臂护

  姜眠低声“没事”

  一开口,她自己也觉不对劲,声音竟变得柔而轻,带着一丝媚。这种变化混合着

  她四肢隐隐

  她气息变化宴云笺皆闻

  姜眠连忙摇头“没有啊”

  没有饮酒

  宴云笺神色冷厉,她血蛊

  顾不得礼仪大防,宴云笺一把打横抱起姜眠向马车方向走。现

  姜眠反应渐起,一双纤弱的手臂不自觉环住他脖颈,她靠

  他一颗心又疼又恨,强忍着情绪柔声问“阿眠,你告诉我,你进去后吃了什么”

  姜眠抑制不住地瑟瑟

  没有

  宴云笺卸一点劲,姜眠手臂垂落下来搭

  血蛊的力度比欲血之疾重,蛊象躁动,当是染酒无疑。

  宴云笺低声“他们厅内有什么特别气味的东西”

  若这么说姜眠唇瓣抖了抖“他们家的茶,气味比一般的茶重。”

  宴云笺脚步不停,只想了一瞬

  “青芙罗”

  姜眠缩

  宴云笺不再问她什么,步伐愈快。

  青芙罗是安州特制的茶种,若非高门大户是绝喝不到的。这种茶

  但不可多饮,它比一般的酒还烈。

  体内子蛊愈

  “别咬自己,”听见动静,宴云笺隐忍道,“阿眠,我腰间别着一把匕首,你拔出来,

  她听了,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揪紧他胸前衣衫,极力控制自己身体,但还是

  宴云笺道“阿眠,我现

  姜眠还是没有拔刀,她动了动唇,声音低不可闻。

  可宴云笺何等耳力,他听得清楚,她说的是对不起。

  这三字捅

  他不再劝她,她这般轻若无骨,即便单手抱着也绰绰有余,他只是怕自己动手会吓到她,但现

  宴云笺左手单手揽姜眠,右手抽出腰间匕首横

  姜眠眼

  前已经有些模糊,影影绰绰的看见他动作,伸手欲拦,却只是

  历史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正如上次坠楼事件一样,

  比如事件的前因后果,比如他欲玷污的少女是谁。

  什么都没有,只是留下一笔污痕,仿佛他生平中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一件下作事,任由后人评说谩骂。

  可如果其中另一位主角是她,那就很说的通了。顾越,姜重山,甚至顾修远冯氏,许多人有无数办法,因各式各样的立场,可以帮她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姜眠咬紧牙关,上下齿仍

  是吧,恰恰是她想避免历史的

  “不是。”他声线坚定,刀刃抵

  无论是何报应,都是他活该。

  “你是无辜的阿眠,你没有丝毫对不住我。”

  宴云笺停一停,压下心头千刀万剐的凌迟感,手臂微抬让姜眠的头倒

  直接碰这么恶心的东西。

  他说不下去。

  姜眠抬了抬眼皮,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化作丝丝电流,

  但下一瞬,浓郁的血腥气萦绕

  轻轻碰一碰,又碰一碰,唇上沾了血迹,她用舌尖缓缓扫过,又缓缓挨上那伤口。

  宴云笺咬牙。

  他双臂紧,步伐愈

  下一刻,“簌”一声撕裂空气的声音陡响,宴云笺身体本能地反应,将姜眠护

  他回头,风扬起长及腰的乌

  他们的气质矛盾,又重合,就像恶鬼捧着神明。

  顾越目色阴沉盯着一人,一步步走上前。

  “你们

  宴云笺周身彻骨的戾,没理会,转身把姜眠小心翼翼放

  顾越怒极反笑“宴云笺,我看你是活腻了。”

  “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想像狗一样被拖进辛狱司。”

  宴云笺直起背脊“大人不邀,我亦会去。”

  顾越道“是么。算你识相。”

  宴云笺没再和他说话,微微弯腰吩咐车夫“立刻送姑娘回府。”

  车夫是姜家的人,早就被这场面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闻言只连连点头。

  “等等”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一道细弱的声音打破冷寒。

  姜眠费力抬起一只手,却只能牵到宴云笺的衣角“我不会让你去那。”

  她努力让字句清楚“不去辛狱司,你会声名扫地。”

  宴云笺心疼的厉害“你坐好,先回家。”

  “阿笺哥哥,你扶我下来。”

  “不行。”

  “好啊。”

  宴云笺回头“你若还是个人,就别再糟践她。”

  顾越冷漠道“是她自甘下贱。”

  他耳目亦非凡俗,姜眠声音低轻,却也清晰入耳“你们所作所为的确不知廉耻,一起去辛狱司也无可厚非。”

  他向后,厉声“来人带走”

  顾越的厉喝似有奇效,姜眠整个人瞬间清醒些,抬头看宴云笺,只来得及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眼前还没有完全清晰,手一点一点握了起来。

  既定历史又如何。

  她不认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皎皎君子,奸悖之徒,这一局还没尘埃落定。

  稳了稳心神,姜眠狠狠咬了下嘴唇,消散大半迷蒙,显出几分亮色。

  又一次对宴云笺伸手“扶我。我要与他说。”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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